『壹』 楊左之交的典故全文
列國年間有楊爵哀左泊陶二人交情甚好,一同出外求官,路遇天降大雪,二人所帶衣食僅可一人獨活,左泊陶將衣食讓給楊爵哀,自己凍俄而死。日後楊爵哀做官,夢到左泊陶托夢於己,說自己的埋骨之處離荊軻之墳不遠,總受荊軻欺辱,楊爵哀醒來之後拔劍自刎,二鬼戰荊軻! 這個典故其實有問題,原因呢,荊軻是戰國末年人 此典故出處: 喻世明言 明·馮夢龍 第七卷 羊角哀捨命全交(一本作:羊角哀一死戰荊軻) 背手為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君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齋 昔時,齊國有管仲,字夷吾;鮑叔,字宣子,兩個自幼時以貧賤結交。後來鮑叔先在齊桓公門下信用顯達,舉薦管仲為首相,位在己上。兩人同心輔政,始終如一。管仲曾有幾句言語道:「吾嘗三戰三北,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有老母也;吾嘗三仕三見逐,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遇時也;吾嘗與鮑叔談論,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時有利不利也;吾嘗與鮑叔為賈,分利多,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所以古今說知心結交,必曰「管鮑」。今日說兩個朋友,偶然相見,結為兄弟,各舍其命,留名萬古。古春秋時,楚元王崇儒重道,招賢納士。天下之人聞其風而歸者,不可勝計。西羌積石山,有一賢士,姓左,雙名伯桃,幼亡父母,勉力攻書,養成濟世之才,學就安民之業。年近四旬,因中國諸候互相吞並,行仁政者少,恃強霸者多,未嘗出仕。後聞得楚元王慕仁好義,遍求賢士,乃攜書一囊,辭別鄉中鄰友,徑奔楚國而來。迤邐來到雍地,時值隆冬,風雨交作。有一篇《西江月》詞,單道冬天雨景:主 習習悲風割面,蒙蒙細雨侵衣。催冰釀雪逞寒威,不比他時和氣。知 山色不明常暗,日光偶露還微。天涯遊子盡思歸,路上行人應悔。古 左伯桃冒雨盪風,行了一日,衣裳都沾濕了。看看天色昏黃,走向村間,欲覓一宵宿處。遠遠望見竹林之中,破窗透出燈光,徑奔那個去處。見矮矮籬笆,圍著一間草屋,乃推開籬障,輕叩柴門。中有一人,啟戶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慌忙施禮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雙名伯桃。欲往楚國,不期中途遇雨,無覓旅邸之處。求借一宵,來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聞言,慌忙答禮,邀入屋內。伯桃視之,止有一榻,榻上堆積書卷,別無他物。伯桃已知亦是儒人,便欲下拜。那人雲:「且未可講禮,容取火烘乾衣服,卻當會話。」當夜燒竹為火,伯桃烘衣。那人炊辦酒食,以供伯桃,意甚勤厚。伯桃乃問姓名。其人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幼亡父母,獨居於此。平生酷愛讀書,農業盡廢。今幸遇賢士遠來,但恨家寒,乏物為款,伏乞恕罪。」伯桃曰:「陰雨之中,得蒙遮蔽,更兼一飲一食,感佩何忘!」當夜,二人抵足而眠,共話胸中學問,終夕不寐。古 比及天曉,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盡其所有相待,結為昆仲。伯桃年長角哀五歲,角哀拜伯桃為兄。一住三日,雨止道干。伯桃曰:「賢弟有王佐之才,抱經綸之志,不圖竹帛,甘老林泉,深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奈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虛心求士,賢弟既有此心,何不同往?」角哀曰:「願從兄長之命。」遂收拾些小路費糧米,棄其茅屋,二人同望南方而進。齋 行不兩日,又值陰雨,羈身旅店中,盤費罄盡,止有行糧一包,二人輪換負之,冒雨而走。其雨未止,風又大作,變為一天大雪,怎見得?你看:風添雪冷,雪趁風威。紛紛柳絮狂飄,片片鵝毛亂舞。團空攪陣,不分南北西東;遮地漫天,變盡青黃赤黑。探梅詩客多清趣,路上行人慾斷魂。二人行過岐陽,道經梁山路,問及樵夫,皆說:「從此去百餘里,並無人煙,盡是荒山曠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與角哀曰:「賢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死生有命。既然到此,只顧前進,休生退悔。」又行了一日,夜宿古墓中,衣服單薄,寒風透骨。古 次日,雪越下得緊,山中彷彿盈尺。伯桃受凍不過,曰:「我思此去百餘里,絕無人家;行糧不敷,衣單食缺。若一人獨往,可到楚國;二人俱去,縱然不凍死,亦必餓死於途中,與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將身上衣服脫與賢弟穿了,賢弟可獨齎此糧,於途強掙而去。我委的行不動了,寧可死於此地。待賢弟見了楚王,必當重用,那時卻來葬我未遲。」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雖非一父母所生,義氣過於骨肉。我安忍獨去而求進身耶?」遂不許,扶伯桃而行。行不十里,伯桃曰:「風雪越緊,如何去得?且於道傍尋個歇處。」見一株枯桑,頗可避雪,那桑下止容得一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篔些枯枝,以禦寒氣。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來,只見伯桃脫得赤條條地,渾身衣服,都做一堆放著。角哀大驚,曰:「吾兄何為如此?」伯桃曰:「吾尋思無計,賢弟勿自誤了,速穿此衣服,負糧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處,安可分離?」伯桃曰:「若皆餓死,白骨誰埋?」角哀曰:「若如此,弟情願解衣與兄穿了,兄可齎糧去,弟寧死於此。」伯桃曰:「我平生多病,賢弟少壯,比我甚強;更兼胸中之學,我所不及。若見楚君,必登顯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滯,可宜速往。」角哀曰:「今兄餓死桑中,弟獨取功名,此大不義之人也,我不為之。」伯桃曰:「我自離積石山,至弟家中,一見如故。知弟胸次不凡,以此勸弟求進。不幸風雨所阻,此吾天命當盡。若使弟亦亡於此,乃吾之罪也。」言訖,欲跳前溪覓死。角哀抱住痛哭,將衣擁護,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開,角哀再欲上前勸解時,但見伯桃神色已變,四肢厥冷,口不能言,以手揮令去。角哀思:「我若久戀,亦凍死矣,死後誰葬吾兄?」乃於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陰力相助。但得微名,必當厚葬。」伯桃點頭半答,角哀取了衣糧,帶泣而去。伯桃死於桑中。後人有詩贊雲:寒來雪三尺,人去途千里。長途苦雪寒,何況囊無米?並糧一人生,同行兩人死。兩死誠何益?一生尚有恃。賢哉左伯桃!隕命成人美。古 角哀捱著寒冷,半飢半飽,來至楚國,於旅邸中歇定。次日入城,問人曰:「楚君招賢,何由而進?」人曰:「宮門外設一賓館,令上大夫裴仲接納天下之士。」角哀徑投賓館前來,正值上大夫下車。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見角哀衣雖藍縷,器宇不凡,慌忙答禮,問曰:「賢士何來?」角哀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雍州人也。聞上國招賢,特來歸投。」裴仲邀入賓館,具酒食以進,宿於館中。主 次日,裴仲到館中探望,將胸中疑義盤問角哀,試他學問如何。角哀百問百答,談論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時召見,問富國強兵之道。角哀首陳十策,皆切當世之急務。元王大喜!設御宴以待之,拜為中大夫,賜黃金百兩,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驚而問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將左伯桃脫衣並糧之事,一一奏知。元王聞其言,為之感傷。諸大臣皆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處安葬伯桃已畢,卻回來事大王。」元王遂贈已死伯桃為中大夫,厚賜葬資,仍差人跟隨角哀車騎同去。齋 角哀辭了元王,徑奔梁山地面,尋舊日枯桑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喚集鄉中父老,卜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後靠高崖,左右諸峰環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沐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圍築牆栽樹。離墳三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立華表,柱上建牌額,牆側蓋瓦屋,令人看守。造畢,設祭於享堂,哭泣甚切。鄉老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知 角哀是夜明燈燃燭而坐,感嘆不已。忽然一陣陰風颯颯,燭滅復明。角哀視之,見一人於燈影中,或進或退,隱隱有哭聲。角哀叱曰:「何人也?輒敢夤夜而入!」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視之,乃伯桃也。角哀大驚!問曰:「兄陰靈不遠,今來見弟,必有事故。」伯桃曰:「感賢弟記憶,初登仕路,奏請葬吾,更贈重爵,並棺槨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墳地與荊軻墓相連近,此人在世時,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漸離以其屍葬於此處。神極威猛,每夜伏劍來罵吾曰:『汝是凍死餓殺之人,安敢建墳居吾上肩,奪吾風水?若不遷移他處,吾發墓取屍,擲之野外!』有此危難,特告賢弟。望改葬於他處,以免此禍。」角哀再欲問之,風起忽然不見。角哀在享堂,一夢驚覺,盡記其事。古 天明,再喚鄉老,問:「此處有墳相近否?」鄉老曰:「松陰中有荊軻墓,墓前有廟。」角哀曰:「此人昔刺秦王,不中被殺,緣何有墳於此?」鄉老曰:「高漸離乃此間人,知荊軻被害,棄屍野處,乃盜其屍,葬於此地。每每顯靈。土人建廟於此,四時享祭,以求福利。」角哀聞其言,遂信夢中之事。引從者徑奔荊軻廟,指其神而罵曰:「汝乃燕邦一匹夫,受燕太子奉養,名姬重寶,盡汝受用。不思良策以副重託,入秦行事,喪身誤國。卻來此處驚惑鄉民,而求祭祀!吾兄左伯桃,當代名儒,仁義廉潔之士,汝安敢逼之?再如此,吾當毀其廟,而發其冢,永絕汝之根本!」罵訖,卻來伯桃墓前祝曰:「如荊軻今夜再來,兄當報我。」齋 歸至享堂,是夜秉燭以等。果見伯桃哽咽而來,告曰:「感賢弟如此,奈荊軻從人極多,皆土人所獻。賢弟可束草為人,以彩為衣,手執器械,焚於墓前。吾得其助,使荊軻不能侵害。」言罷不見。角哀連夜使人束草為人,以彩為衣,各執刀槍器械,建數十於墓側,以火焚之。祝曰:「如其無事,亦望回報。」齋 歸至享堂,是夜聞風雨之聲,如人戰敵。角哀出戶觀之,見伯桃奔走而來,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荊軻又有高漸離相助,不久吾屍必出墓矣。望賢弟早與遷移他處殯葬,免受此禍。」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欺凌吾兄!弟當力助以戰之。」伯桃曰:「弟陽人也,我皆陰鬼;陽人雖有勇烈,塵世相隔,焉能戰陰鬼也?雖絪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強魂。」角哀曰:「兄且去,弟來日自有區處。」次日,角哀再到荊軻廟中大罵,打毀神像。方欲取火焚廟,只見鄉老數人,再四哀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觸犯之,恐貽禍於百姓。」須臾之間,土人聚集,都來求告。角哀拗不過,只得罷了。齋 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謝楚王,言:「昔日伯桃並糧與臣,因此得活,以遇聖言。重蒙厚爵,平生足矣,容臣後世盡心圖報。」詞意甚切。表付從人,然後到伯桃墓側,大哭一場。與從者曰:「吾兄被荊軻強魂所逼,去往無門,吾所不忍。欲焚廟堀墳,又恐拂土人之意。寧死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戰此強魂。汝等可將吾屍葬於此墓之右,生死共處,以報吾兄並糧之義。回奏楚君,萬乞聽納臣言,永保山河社稷。」言訖,掣取佩劍,自刎而死。從者急救不及,速具衣棺殯殮,埋於伯桃墓側。古 是夜二更,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喊殺之聲,聞數十里。清曉視之,荊軻墓上,震烈如發,白骨散於墓前。墓邊松柏,和根拔起。廟中忽然起火,燒做白地。鄉老大驚,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從者回楚國,將此事上奏元王。元王感其義重,差官往墓前建廟,加封上大夫,敕賜廟額曰「忠義之祠」,就立碑以記其事。至今香火不斷。荊軻之靈,自此絕矣。土人四時祭祀,所禱甚靈。有古詩雲:古來仁義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間。二士廟前秋日凈,英魂常伴月光寒。
『貳』 請介紹楊左之交
昔日曹操煮酒論英雄,今日弢子煮茶談人品!
人——依我看來,可分三種:一者,言而有信之人,不論是對待任何的事情、任何的人,都能夠做到言出即行,此類人,可為朋友、兄弟乃至事業成功的伴侶;
二者,言而無信之人,此類人即使在對待朋友方面,也是表現得淋漓盡致,何為朋友,患難時可以伸手相助,幸福時可以一同分享,就像列國時的「楊左之交」,當然,在當今的社會中,能夠真正說是朋友的人越來越少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呵!我的一個朋友——董郎,亦屬於此類之人,又是上來那個勁,十分人情,冷但是恨不得半年不合你聯系,就拿前段的一件事來說吧,有天下午,莫名其妙的打來電話:過兩天請你吃飯。答應之後,這都多長時間了,倆月都有了,人就好似人間蒸發,趕到咱請客的時候吧,就把他放到越南去,他也能趕回來。也對,現在社會上最常見的一類人,你有用時,他(她)舔著臉往上貼,一旦你下台了,不在其位了,誰認識你?亦如董郎這樣的人,我贈你一句話:董郎、董郎,剋期必亡!
三者,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類人也是非常多見的,這種人的表現尤其是在當著領導面時表現得特別突出,不過像這樣的人在領導那兒還是比較吃得開的。中國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優良傳統」嘛,古時很有代表性得人物就是和紳。
此三類人,在社會中比較能夠長期發展的,還是第一類人,畢竟,現在的社會發展趨勢是「誠信」。像後兩類人,不論在以後的工作還是為人上,早晚會出現嚴重的問題。
『叄』 求一些朋友之間的故事,古代的,要有名點的
管鮑之交
『肆』 我姓楊,妻子姓錢,我女兒農歷2010年8月初6晚上21:31出生的,請幫取名並打分
楊翰樞 楊萬東 楊梓巍 楊玉英 楊啟輝 楊嘉通 楊晨睿 楊禹遠 楊小翼 楊子愷 楊福午 楊蔚華 楊德逸 楊開孌 楊軍羽 楊許鳴 楊保興 楊曦祥 楊函龍 楊宏秀 楊潤泛 楊科翼 楊博嬡 楊海駿 楊二涵 楊洪鑫 楊柏睿 楊培仁 楊軒豪 楊思濤 楊騰蓽 楊生樂 楊松昕 楊梓弼 楊慶濤 楊瑞翰 楊洪方 楊裔泉 楊兆明 楊烜大 楊奇晨 楊游宇 楊宇渝 楊棣宏 楊星然 楊玄晨 楊卓可 楊澤哲 楊淙蒙 楊仲庭 楊繪中 楊綉峻 楊關霏 楊湘逸 楊秀權 楊啟文 楊子輝 楊業岷 楊金東 楊炳君 楊安福 楊著瀠 楊森晨 楊順晨 楊達澤 楊祥欣 楊虞傑 楊嘉涵 楊逍宇 楊路億 楊平澤 楊少燦 楊昱生 楊世旭 楊效雅 楊驊俞 楊國銘 楊幺新 楊令華 楊劭坤 楊燁景 楊曉書 楊嘉佑 楊毅曄 楊蕭富 楊鄖艷 楊酉師 楊智翰 楊明五 楊輝振 楊雅濤 楊志剴 楊浩鴻 楊喻翔 楊暢羽 楊彤海 楊和榮 楊博慶 楊智冉 楊天東 楊智國 楊興景 楊季峰 楊仁好 楊東清 楊金哲 楊奕翔 楊永熙 楊赫城 楊欣開 楊承發 楊雲哲 楊賢興 楊嘉生 楊子軍 楊金航 楊歆煬 楊興墨 楊致鳴 楊沛君 楊世柔 楊舒龍 楊民林 楊甬東 楊潤君 楊佳韻 楊偉昱 楊添翔 楊方成 楊羚岩 楊卓午 楊國波 楊遠焰 楊建隴 楊建玉 楊海祥 楊高含 楊浩翔 楊昭靈 楊信安 楊叢熒 楊璐楓 楊錦水 楊帥明 楊昭財 楊印昭 楊小冰 楊遠鈴 楊柏涵 楊詩開 楊富曉 楊崢林 楊默海 楊雨銘 楊勇樂 楊宗啦 楊若航 楊厚恆 楊明平 楊佳濤 楊澤泉 楊賽平 楊富學 楊子文 楊德寬 楊順生 楊柏麒 楊正粵 楊子贏 楊佳淳 楊洪州 楊思軒 楊世權 楊子渲 楊廣彬 楊鐮林 楊洪騏 楊梓文 楊慶定 楊士染 楊新顏 楊逸偉 楊烜東 楊建翔 楊維文 楊宛浩 楊俊奎 楊順彬 楊佳權 楊博梧 楊廣超 楊藝民 楊澤廷 楊兆楊 楊苗霆 楊作輝 楊子誠 楊宏禹 楊韙福 楊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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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楊角哀和左博桃
燕國名士羊角哀與左伯桃為友,聞楚王賢,共往投奔。路遇風雪,衣薄糧少,左伯桃並衣糧於羊角哀,自入空樹死。羊角哀入楚為上卿,備厚禮葬左伯桃。羊角哀夢見左伯桃訴說被墓鄰滋擾,不得安息,醒後即拔劍自刎,急赴九泉去護故人。後世遂稱友誼深厚者為「羊左」、「羊左之交」。
[明]篤夢龍著 《喻世明言》第七卷 羊角哀捨命全交
背手為雲覆手雨,紛紛輕灣何須數?君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
昔時,齊國有管仲,字夷吾;鮑叔,字宣子,再個自幼時以貧賤結交。後來鮑叔先在齊桓公門下信用顯達,舉薦管仲為首相,位在己上。兩人同心輔政,始終如一。管仲曾有幾句言語道:「吾嘗一戰一北,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有老母也。吾嘗一仕一見逐,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遇時也。吾嘗與鮑叔談論,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有利不利也。吾嘗與鮑叔為賈,分利多,鮑叔不以為貪,知我貧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所以古今說知心結交,必曰:「管鮑」。今日說兩個朋友,偶然相見,結為兄弟,各舍其命,留名萬古。
春秋時,楚元王崇懦重道,招賢納士。天下之人聞其風而歸者,不可勝計。西羌積石山,有一賢士,姓左,雙名伯桃,勒亡父母,勉力攻書,養成濟世之才,學就安民之業。年近四旬,因中國諸侯互相吞並,行仁政者少,恃強霸者多,未嘗出仕。後聞得楚元王慕仁好義,遍求賢土,乃攜書一囊,辭別鄉中鄰友,徑奔楚國而來。迤儷來到雍地,時值隆冬,風雨交作。有一篇《西江月》詞,單道冬天雨景:
習習悲風割面,蒙蒙細雨侵衣。催冰釀雪逞寒威,不比他時和氣。山色不明常暗,日光偶露還微。天涯遊子盡思歸,路上行人應悔。
左伯桃冒雨盪風,行了一日,衣裳都沾濕了。看看天色昏黃,走向村間,欲覓一宵宿處。遠遠望見竹林之中,破窗透出燈光,徑奔那個去處。見矮矮籬笆,圍著一間草屋,乃推開籬障,輕叩柴門。中有一人,啟戶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慌忙施禮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雙名伯桃。欲往楚國,不期中途遇雨。無覓旅邸之處。求借一宵,來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聞言,慌忙答禮,邀入屋內。伯桃視之,止有一塌,塌上堆積書卷,別無他物。伯桃已知亦是懦人,便欲下拜。那人雲:「且未可講禮,容取火烘乾衣服,卻當會話。」當夜燒竹為火,伯桃烘衣。那人炊辦酒食,以供伯桃,意甚勤厚。伯桃乃問姓名。其人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幼亡父母,獨居於此。乎生酷愛讀書,農業盡廢。今幸遇賢土遠來,但恨家寒,乏物為款,伏乞恕罪。」伯桃曰:「陰雨之中,得蒙遮蔽,事兼一飲一食,感佩何忘!」當夜,二人抵足而眠,共話胸中學問,終夕不寐。
比及天曉,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盡其所有相持,結為昆仲。伯桃年長角哀五歲,角哀拜伯桃為兄。一位一日,雨止道干。伯桃曰:「賢弟有王位之才,抱經綸之志,不圖竹帛,甘老林泉,深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親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虛心求士,賢弟既有此心,何不同往?」角哀曰:「願從兄長之命。」遂收拾些小路費糧米,棄其茅屋,二人同望南方而進
行不兩曰,又值陰雨,羈身旅店中,盤賚罄盡,止有行糧一包,二人輪換負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風又大作,變為一天大雪,怎見得?你看:
風添雪冷,雪趁風威。紛紛柳絮狂飄,片片鵝毛亂葬。團空攪陣,不分南北西東;遮地漫天,變盡青黃赤黑。探梅詩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慾斷魂。
二人行過歧陽,道經粱山路,問及樵夫,旨說:「從此去百餘里,並無人煙,盡是荒山曠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與角哀曰:「賢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生育命。既然到此,只顧前進,休生退悔。」又行了一日,夜宿古墓中,衣服單薄,寒風透骨。
次日,雪越下得緊,山中彷彿盈尺。伯桃受凍不過,曰:「我思此去百餘里,絕無人家;行糧不敷,衣單食缺。若一人獨往,可到楚國;二人懼去,縱然不凍死,亦必餓死於途中,與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將身上衣服脫與賢弟穿了,賢弟可獨贅此糧,於途強掙而去。我委的行不動了,寧可死於此地。持賢弟見了楚王,必當重用,那時卻來葬我未遲。」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雖非一父母所生,義氣過於骨肉。」我安忍獨去而求進身耶?」遂不許,扶伯桃而行。行不十里,伯桃曰:「風雪越緊,如何去得?且於道旁尋個歇處。「見一株枯桑,頗可避雪,那桑下止容得一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熱些枯技,以禦寒氣。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來,只見伯桃脫得赤條條地,渾身衣服,都做一堆放著。角哀大驚,曰:「吾兄何為如此?」伯桃曰:「吾尋思無計,賢弟勿自誤了,速穿此衣服,負糧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處,安可分離?」伯桃曰:「若旨餓死,白骨誰理?」角哀曰:「若如此,弟情願解衣與兄穿了,兄可費糧去,弟寧死於此」『伯桃曰:「我乎生多病,賢弟少壯,比我甚強;更兼胸中之學,我所不及。若見楚君,必登顯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滯,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餓死桑中,弟獨取功名,此大不義之人也,我不為之。」伯桃曰:「我自離積石山,至弟家中,一見如故。知弟胸次不見,以此勸弟求進。不幸風雨所阻,此吾天命當盡。若使弟亦亡於此,乃吾之罪也。」言訖,欲跳前溪覓死。角哀抱住痛哭,將衣擁護,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開。角哀再欲上前勸解時,但見伯桃神色己變,四肢撅冷,一不能言,以手揮令去。角哀尋思:「我若久戀,亦凍死矣,死後准葬吾兄?」乃於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陰力相助。但得微名,必當厚葬。」伯桃點頭半答,角哀取了衣糧,帶泣而去。伯桃死於桑中。後人有詩贊雲:
寒來雪一尺,人去途千里。
長途苦雪寒,何況囊無米?
並糧一人生,同行兩人死;
兩死誠何益?一生尚有恃。
賢哉左伯桃!隕命成人美。
角哀捱著寒冷,半飢半飽,來到楚國,於旅鄖中歇定。次日入城,問人曰:「楚君招賢,何由而進?」人曰:「宮門外設一賓館,令上大夫裴仲接納天下之士。」角哀徑投賓館前來,正值上大夫下車。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見角哀衣雖藍縷,器宇不見,慌忙答禮,問曰:「賢士何來?」角哀曰:「小生姓羊,雙名角哀,雍州人也。聞上國招賢,特來歸投。」裴仲邀人賓館,具酒食以進,宿於館中。次日,裴仲到館中探望,將胸中疑義盤問角哀,試他學問如何。角哀百問百答,談論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時召見,問富國強兵之道。角哀首陳十策,旨切當世之急務。元王大喜!設御宴以持之,拜為中大夫,賜黃金百兩,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驚而問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將左伯桃脫衣並糧之事,一一奏知。元王聞其言,為之感傷。諸大臣旨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處安葬伯桃己畢,卻回來事大王。」元王遂贈己死伯桃為中大夫,厚賜葬資,仍差人蹋隨角哀車騎同去。
角哀辭了元王,徑奔粱山地面,尋舊日枯桑之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喚集鄉中父老,卜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後靠高崖,左右諸峰齊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林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周築牆栽樹;離墳一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立華表,柱上建牌額;牆側蓋瓦屋,令人看守。造畢,設祭於享堂,哭泣甚切。鄉老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角哀是夜明燈燃燭而坐,感嘆不己。忽然一陣陰風颯颯,燭滅復明。角哀視之,見一人於燈影中,或進或退,隱隱有哭聲。角哀叱曰:「何人也?輒敢夤夜而人!」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視之,乃伯桃也。角哀大驚問曰:「兄陰靈不遠,今來見弟,必有事故。」相桃曰:「感賢弟記憶,初登仕路,奏請葬吾,更贈重爵,並棺槨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墳地與荊軻墓相連近,此人在世時,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漸離以其屍葬於此處。神極威猛。每夜仗劍來罵吾曰:『汝是凍死餓殺之人,安敢建墳居吾上肩,奪吾風水?若不遷移他處,吾發墓取屍,擲之野外!』有此危難,特告賢弟。望改葬於他處,以免此禍。」角哀再欲問之,風起忽然不見。角哀在享堂中,一夢一覺,盡記其事。
天明,再喚鄉老,問:「此處有墳相近否?」鄉老曰:「松陰中有荊軻墓,墓前有廟。」角哀曰:「此人昔刺秦王,不中被殺,緣何有墳於此?」鄉老曰:「高漸離乃此間人,知荊軻被害,棄屍野外,乃盜其屍,葬於此地。每每顯靈。士人建廟於此,四時享祭,以求福利。」角哀聞言,透信夢中之事。引從者徑奔荊軻廟,指其神而罵曰:「汝乃燕邦一匹夫,受燕太子毒養,名姬重寶,盡汝受用。不思良策以副重託,人秦行事,喪身誤國。卻來此處驚惑鄉民,而求祭把!吾兄左伯桃,當代名懦,仁義廉潔之士,汝安敢逼之?再如此,吾當毀其廟,而發其冢,永絕汝之根本!」罵訖,卻來伯桃墓前祝曰:「如荊軻今夜再來,兄當報我。」歸到享堂,是夜秉燭以持。果見伯桃哽咽而來,告曰:「感賢弟如此,親荊軻從人極多,旨土人所獻。賢弟可柬草為人,以彩為衣,手執器械,焚於墓前。吾得其助,使荊軻不能侵害。」言罷不見。角哀連夜使人束草為人,以彩為衣,各執刀槍器械,建數十於墓側,以火焚之。祝曰:「如其無事,亦望回報。」
歸到享堂,是夜聞風雨之聲,如人戰敵。角哀出戶觀之,見伯桃奔走而來,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荊軻又有高漸離相助,不久吾屍必出墓矣。望賢弟早與遷移他處殯葬,兔受此禍。」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欺凌吾兄!弟當力助以戰之。伯桃曰:「弟,陽人也,我皆陰鬼:陽人雖有勇烈,塵世相隔,焉能戰陰鬼也?雖莖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強魂。」角哀曰:「兄且去,弟來日自有區處。次日,角哀再到荊軻廟中大罵,打毀神像。方欲取火焚廟,只見鄉老數人,再四哀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觸犯之,恐賂禍於百姓。」須輿之間,土人聚集,都來求告。角哀拗他不過,只得罷久
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謝楚王,言:「昔日伯並糧與臣,因此得活,以遇聖主。重蒙厚爵,乎生足矣,容臣後世盡心圖報。」詞意甚切。表付從人,然後到伯桃墓側,大哭一場。與從者曰:「吾兄被荊軻強魂所逼,去往無門,吾所不忍。欲焚廟掘墳,又恐拂土人之意。寧死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戰此強魂。汝等可將吾屍葬於此墓上右,生死共處,以報吾兄並糧之義。回奏楚君,萬乞聽納臣言,永保山河社稷。」言訖,掣取佩劍,自則而死。從者急救不及,速具衣棺殯殮,理於伯桃墓側。
是夜二更,風雨大作,雷電交加,喊殺之聲,聞數十里。清曉視之,荊軻墓上,震烈如發,白骨散於墓前。墓邊松相,和根拔起。廟中忽然起火,燒做自地。鄉老大驚,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從者回楚國,將此事上奏元王。元王感其義重,差官往墓前建廟,加封上大夫,赦賜廟額曰「忠義之詞」,就立碑以記其事,至今香火不斷。荊軻之靈,自此絕矣。土人四時祭把,所禱甚靈。有古詩雲:
古來仁義包天地,只在人心方寸間。二士廟前秋日凈,英魂常伴月光寒。